“李军家的孩子明天结婚”,十一刚回到老家我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李军哥的这个儿子今年31岁了,副营职干部,曾在东北当兵,现在西安某军队院校攻读博士。那两天我在老家呆着没事儿,决定去攒忙,也是走亲戚。
第二天,我早早地去了我哥家。新娘是外县的,迎娶队伍还没回来。一进大门,两旁的一幅大红喜联很是醒目:“钟情似海万年长,相敬如宾四季乐”,喜联用体行楷、笔力遒劲。院子里播放着喜庆的歌曲,大小灶一字排开,厨子们正在备菜,来攒忙的乡亲们也陆续到了,帮着收拾;一些妇女在新房里紧张地准备着,忙而不乱。我知道,在农村操办这样的喜事,有两件大事:一是把新娘喜庆平安地娶到家、把娘家qie 招待好;二是让亲朋、乡亲们吃好喝好,这一天东家、管事的、攒忙的都在围着这两件大事转。那天准备得也很充分。父亲是总管事的(大当家的),用他的话说是“一天的官儿”,同时有村里的三任书记坐镇,这算是一个“领导班子”。再往下,外账、大灶、小灶、接客、陪客、放炮等等都明确了专人负责。
九点整,以奥迪车打头的娶亲车队缓缓驶进了院子里,人们放下手中的活儿呼拉一下子围了上来,都想看看热闹。两挂鞭炮响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新娘才下车。一对新人很是般配:新娘一身红色长裙、很漂亮;新郎着海军白色礼服,十分精神。等新娘“躲”进了新房,外面就开始喝酒了。现在,不像以前那样“闹酒”了,但送亲的、陪客的都是能喝的人(尤其是陪客的,都是特意找的那些“站起来能喝、坐下能来讲能”的机灵人),喝着喝着就较上劲儿了,到最后,男方陪客的可以采取“车轮战术”,顶不住了就换人,丢不了丑,而女方送亲的就不一样了,人生地不熟的,可以尽管挑剔,但在喝酒上一般的不敢轻易“叫板”。这次也是一样,大家落座后,互相做了介绍,礼节性地说了一番客套话,彼此敬上几杯,等菜上齐基本上也喝得差不多了。送亲送到了、酒喝好了,也该走了。这时,新娘顾不得害羞,从屋里紧跑出来相送,拉着送亲妇女的手突然哭了起来。自古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新人结婚,男方家是喜气洋洋,而女方家高兴的同时,还有些伤离别的滋味。
送走了高贵的娘家人,大家稍作休息,又开始忙着准备下一轮的饭菜了。计划十二点开饭,共45桌,另外多预备了5桌。为了这次婚宴,东家杀了两头大猪,鸡鸭鱼肉、柴米油盐备齐了,下一步关键就看大厨的手艺了。因为这次有海参、竹笋等新鲜菜,村里原先的那些老厨师们怕做不好,我哥特意请了两个年轻的,他们都在城里的大饭店里干过,手艺娴熟、经验丰富。
十一点半,亲戚、朋友和随礼的乡亲们大部分都来了,最后排了48桌。院子里大小灶上鼓风机吹得正欢,火烧旺、菜飘香,端盘的已拿着条盘排起了长队,就等着到点开席了。那天,地里农活不多,又赶上节日孩子们放假,有的妇女一人带着好几个孩子,院子里就更热闹了:有的跑着去看新娘,有的忙着占座,有的四处寻找着同伴们。农家办喜事,要的就是这份热闹!
正点开席,婚宴进行了一个小时。开始,孩子们吃些凉菜,抢点肉菜,再喝点饮料,基本上就饱了,大人们为了照看孩子也只好吃快餐了。我一直负责端盘,这也是个力气活儿。等这一批人走后,我们这些攒忙的的才开始吃饭,这时已经是下午二点多钟了,劳累了一天,酒肯定是要喝的。酒桌上,人们兴奋地谈着今年庄稼的收成和粮价,或是随意地聊聊天,如果碰到胡乱吹牛的或是喝多了抬杠的,那酒桌上可就更热闹了,当然,也少不了小声地评论评论这对新人。
“国庆迎亲齐欢乐,农家喜事双临门”。现在回想起来,十一长假,唯参加这次婚礼记忆犹新,让我再次感受到了久违了的乡村民俗和纯朴善良的父老乡亲们,还因为那新郎官是一名军人、是我的好兄弟!
富民政策好,农村喜事多。
国庆迎新人,微风送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