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驻港军官,你就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是文中女主角
热度 2已有 143 次阅读2013-11-2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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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
(原创)驻港军官,你就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是文中女主角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 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题记 (寻呼当年排长)
1992年9月,美丽的江南水乡,一所春天开满了桔子花,秋天飘满了桂花香的古老的重点中学,绿草如茵的宽广的田径场上,一位年轻英俊挺拔的军训排长,队列中一位“冰肌玉骨,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的古典、美丽的十五岁的高一女生。
排长是一位天生军人、真正军人、优秀军人,充满着阳刚之美,有着完美的军人气质,成熟、稳健,像极了电视连续剧《和平年代》中的张丰毅。十五岁的高一女生,以全乡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入这所重点中学,美丽、古典、玉洁冰清、纯洁无暇。或许因为是军人的女儿,她的父亲曾是北京某部服役七年的汽车兵,所以,来自汽车团的年轻排长,是她心中永远的白马王子。也许因为她的生命中流淌着军人的血液,她对军训中的队列训练有一种天生的悟性。面对一位天生军人,她热血沸腾,激情飞扬,感觉到自已是古战场上的杨门女将,骨子里渴望金戈铁马、血洒疆场,她要重温一对有情人的生离死别,演绎古代杨门女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千古悲壮。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也许部队整编,或服役期满,或只当了排长便永远脱下军装,永远告别军营,但只要是一位真正的军人,一融入“直线加方块”的绿色序列,便能用肢体语言表达出一位军人真正的内涵,真正的军人与年龄、职务、社会背景无关。烈日下,暖风中,她用重点中学高中女生的自信,面露微笑,眼放神彩,柔中带刚,队列中的她走出了阳刚之美,表现了女生神韵与军人灵魂的完美融合,把“直线加方块”走得行云流水般流畅。排长,她是否像古战场上的杨门女将,英姿焕发,巾帼不让须眉。阳光下的排长像一尊黄中泛青的铜雕,刺刀般亮的眼白里浮游着桔红的光,柔和而温暖。“向后转”,随着教官的口令,她用慢动作的回眸一笑,告诉了排长,她是他前世的约定,今生的等待。汗水从她脸上滴落,微风拂过她乌黑的长发,她向排长展示了她生命中昙花一现的美丽,完美表达了明月清风、阳春白雪的少女对白马王子的心语,并把它演绎成了一首诗,她是席幕蓉诗中那《一株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李丹阳演唱的《梅花吟》中,洁白的世界里,有一株梅花绽放于悬崖上,孤独寂寞地展示那一份美丽的粉红,可谁为它徘徊?谁为它欣赏?“6号”排长不愧为天生的军人,他发现了她生命中的闪光点,在军训的第三天下午,班主任还未到,他支走了另一位教官,对队列中的那位女生发出了深情的呼唤,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纯洁和温柔的眼光中,饱含欣赏与期待。宋·辛弃疾《青玉案 ·元夕》:“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唯一的天才得到了排长的认可,这一刻,是她生命中永远的辉煌,排长,是她的“高山流水,人生知音”。但是,她犹豫了,她骨子里其实很自卑,因为小学时,语文老师总怀疑她的作文是抄的,考出全乡第一名时,很多老师也说:“做梦也没想到”。不管她如何努力,她永远也得不到那些老师的任何一点承认。老师的怀疑与冷落,家庭的极不和睦,以及其它太多的原因,她的精力已很分散,情绪已很低落,况且她不善交际,没有什么朋友,很孤独,也很自卑。(不过有几位老师为人师表,为人楷模,对她也很好,她一生感恩!)如果前世,金戈铁马的古战场上,杨宗保与穆桂英在生离死别时相约今生,杨宗保在今生仍是一位天生军人、真正军人、优秀军人,但穆桂英却中了萧天佐天门阵最恶毒的诅咒,可怜的姑娘只有选择放弃和逃离。“6号”,排长在尴尬中重复了一遍,“排长,请原谅我,我不配”,在哀求的眼神中她举起了右手,她请求排长远离,她宁愿独自承受生命中的不堪重负,好让排长专心捍卫共和国的钢铁长城。世上美丽、优秀的女孩太多太多,而她,又算得了什么。排长摇了摇头,终于永远离开了那位女生,留给她一个永远年轻、英俊、挺拔的绿色背影。人的一生或许是为某些特定的刹那而活着,年轻的排长,就在她15年的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候走进了她的心里,留在她生命中的,是一个绿色的灵魂。记得席慕蓉说过,“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与她相遇,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是这回首时短短的一瞬。”但是,他与她只是相遇过啊。10年后,当年的高中女生至今仍坚信,就是为了与排长相识,相别离,完成前世两人的约定,完成今生的等待,苍天才让她考上重点高中的。排长,你伤心、尴尬地永远离去,你可知那时她的自卑、无奈、无助以及心中无限的悲凉和对未来的绝望。
后来,那位高中女生勉强读完了高中,并且在学校中受尽了风言风语,也印证了当年全乡小学教师们的预言,回到了那个春天开满山茶花,秋天处处飘落金黄色银杏叶的山村。电视连续剧《似水年华》中说:“恋人所在的彼岸,就是心灵的故乡”。她选择了孤独与封闭,在对排长无尽的思念中感受心如止水的悲凉,正如唐朝刘方平的《春怨》:“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二月早春,常常不知不觉的飘下丝丝细雨,笼罩着开满鲜花的静静的庭院,微风拂过,美丽的花儿轻轻飘零,花瓣落了她一身,正如唐朝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中的“人面桃花相映红”。秋天来了,金黄色的银杏叶纷纷落下,铺满了她家的院子,置身于银杏叶金黄色世界里的她,翻阅席慕蓉的诗与散文,以及《唐诗·宋词·元曲》,感受博大精深的中国古代文化精髓,品味古代诗词的绝美意境:“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宋·晏殊·《清平乐》)。她的生命中涌动着一种天生的古典情结,她喜爱古代的刺绣,在鞋垫上绣了精美的大红灯笼,深红色的灯罩,浅黄色的灯蕊,浅绿色的基调,她的手无数次被针扎破。她酷爱充满古典韵味的新民歌,比如汤灿的MTV《又见桃花红》、《幸福万年长》、《家乡美》,陈思思的《你让我感动》。桂花飘香,凉风习习的日子,她喜爱去金黄色的银杏林中漫步,银杏叶飘在她的长发上,飘在她的身上,她仿佛置身于一幅绝美的秋景图中,喜爱“冰肌玉骨,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的古典美的她,忧郁、憔悴、孤独而凄美。在岁月无声地流逝中,她那弯弯的长睫毛下长出了鱼尾纹,乌黑油亮的长发中夹杂着白发,同时也成了村里最老的姑娘。桃花一次次盛开,银杏叶一次次金黄,她感受着生命的日渐衰老,品味着辛弃疾《丑奴儿》:“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意境,以及陆游·《卜算子》:“驿外断桥边,寂寞开天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的那份凄凉。
“千霜万雪,受尽寒磨折。赖是生来瘦硬,浑不怕,角吹彻。清绝。影也别,知心惟有月。原没春风情性,如何共,海棠说。”(宋·萧泰来·《霜天晓角》·梅)。她爱梅花,希望能够拥有梅花般高洁的品格和不屈的意志。她爱一个人,不在乎他的金钱,社会地位与发展前途,不在乎他的极度落魄与失意。如果当年的那位排长现在是农民,在大山里烧碳、砍柴,在田野里种庄稼,她一定会去找他,跟他风雨同舟,厮守一生,“世上自有情痴,此事不关风和月”。电视连续剧《小李飞刀》引起了她的共鸣,李寻欢与表妹林诗音自幼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李寻欢却让表妹林诗音嫁给了龙啸天,因为他担心,他不能给林诗音带来幸福,担心会连累林诗音受到江湖追杀,他选择了逃离,他宁愿抱守一份永远的遗憾与残缺。排长所在的部队在几年前搬迁了,留下了绿树掩映下空阔的营房,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当年的高中女生在10年后漫步在排长曾生活、工作过的军营里,噙着泪水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当年的他。在无边的孤独、寂寞和刻骨铭心的思念中,青春不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10年过去了,当年的“6号”已26岁,至今未婚,当年长发飘飘、青丝如瀑的她,现在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梳妆时偶尔会掉下一丝白发。春夜沉醉、夏夜蝉鸣,秋夜桂香,冬夜雪飘,当年的排长至今仍出现在她的梦中,他是她心中永远盛开的一枝红玫瑰。
2003年4月,26岁时的“6号”辗转打听到当年排长的姓名,籍贯湖南,是一位首长之子,已娶附近一位普通的中师毕业生为妻。他在8年前去了驻港部队深圳观澜基地,履行一位天生军人、真正军人、优秀军人的神圣职责,他的爱人在一家宾馆上班。她企盼在来世,能如一首军营民谣中所唱的,让她的秀发拂过他的钢枪,成为他幸福的新娘。而在今生,她只能含着泪,翻阅席慕蓉的《白鸟之死》: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 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
就好像是最后的一朵云彩
隐落在无限澄蓝的天空
那么 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像是 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