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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迷生活] 探秘816——中国最大地下核工程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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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 12:51: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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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6”是一个代号,简简单单三个数字,看不出任何指代对象的信息。像很多拥有类似代号的机构或设施一样,816曾是一个重大国家机密。
) Q* t1 A7 Z) d; G, ~% Q
' n! K0 g2 R& P! }6 _0 M: x$ x" Y  C它是中国最大的地下核工程" [- {- S5 A1 s; Q
    50年前,我国开始在西南深山腹地建设第二个核原料生产基地。从1967年到1984年的17年间,前后有6万多人从全国各地聚集到重庆涪陵地区的白涛镇,挖空了150余万立方米的岩石,挖成了一个总长超过20公里的庞大地下工程。% S, L+ l# o+ j  P! i6 w: A. U7 c
    由于历史的原因,816核工程并没有完全建成和投入使用。1984年停建时,它累计完成了土建工程的85%,安装工程的65%。直到2002年这段历史解密,人们才第一次听说了“816”这个名字;直到2010年核工程洞首次开放,它的真容才第一次展示在世人面前。
; ~* F+ g9 {3 S) @+ }- g    半个世纪过去,世界格局和国际形势沧海桑田,中国的经济和军事实力今非昔比。没有完工的816地下核工程永久停工了,现在它是以“世界第一大人工洞体”著称的一处旅游景点。5 O4 [7 I) W! D+ Z
    现在,我们可以讲一讲816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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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长城
6 ]! W/ n- @1 p4 k    与那些需要仰视的巨大建筑不同,要走进816地下核工程的洞体,才能感受到宏伟带来的震撼。
: a4 Y" e9 E; O5 M    背靠武陵山,816地下核工程完全隐藏在山体内部。这座掏空山体的人工奇迹,洞厅共9层,高达79.6米,拱顶跨高31.2米,总长24公里。
( N: k/ o) C; d8 E7 |' V    整个工程,在山体周围共有大小19个洞口,根据不同规划,人员出入口、汽车通行洞、排风洞、排水沟、仓库等应有尽有;里面共有大小洞室18个,道路、导洞、支洞、隧道等130多条,大多数的宽度和高度都能通行卡车。洞体内厂房进洞深度400米左右,顶部覆盖层最厚达200米,核心部位厂房的覆盖层厚度均在150米以上。5 U) \" s8 ~1 {
    816厂的老厂长张晓东告诉记者,这个“地下长城”是完全为核战准备的,所有的设计都符合“战备”的需要。816核工程洞的洞体可以抵御100万吨当量氢弹在空中爆炸的冲击和1000磅炸弹直接命中攻击,还能抵抗8级地震的破坏。$ y/ L) @6 I( c8 i) V+ e. p
    今天,主洞口原先的铅门被拆除,墙体上剩下一道2米宽的凿刻痕迹,显示着当年这扇数百吨的铅门的厚度。# D8 Z; t) o6 e# g* T, o
    这些铅门的构造与众不同,816工程所有露在外面的洞口处的铅门都由光电控制,只要核爆炸闪光一出现,一秒钟内铅门就会自动封闭。须知这是上世纪70年代的设计,中国自主研发出的这项技术,在当时堪称神奇。% P+ A( I' m9 \/ u
    816最核心的部位是核反应堆大厅,也是整个洞体内最大的洞室,洞内有九层高,在第九层的中央控制室里,曾装配着当年中国最先进的中央控制计算机组。3 `$ b5 {8 k9 |1 |% [0 {  k
    816并不是生产核武器的基地,作为我国第二套核反应堆,它的主要任务,是生产原**的原料——钚239。0 W  N1 r3 V/ s- _* p# T1 v
    在这里,有必要先介绍一些原**的科普知识。! j/ y7 ]& V0 M
    原**装的核燃料一般有两种:铀235或钚239,分别称为铀弹和钚弹。美国投在广岛的第一颗原**“小男孩”是铀弹,投在长崎的第二颗原**“胖子”是钚弹。
$ n% O7 I% ?, E* z0 V' g    铀235可以从铀矿石中提取,不过其含量仅占0.7%,其余都是不能发生链式反应的铀238。从天然铀矿石中提取铀235的过程即通常所说的“铀浓缩”,用于**原**的铀235浓度要在90%以上。铀浓缩需要很高的科技水平,因为铀235和铀238犹如一对双胞胎,其化学性质几乎完全相同,无法进行化学分离,只能采用物理学方法浓缩,过程时间长且花费巨大。
: G! A$ U' x) L    钚239在自然界的存量几乎为零,只能依靠人工生产。它是铀238在核反应堆中转换而成,采用化学方法即可分离出来。钚弹中钚239的浓度必须达到93%以上。
0 D; \! [. y7 e9 U& B6 E    武器级铀235和钚239的“原材料”都是铀矿石,相对而言,生产钚239要省时、省力、省钱得多,前提是掌握技术含量更高的核反应堆。, z' q. {% d5 ~
    前苏联的第一颗原**是钚弹。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前苏联间谍搞到了美国原**的技术,所以直接走了这条“捷径”。不过,由于铀235存在于自然界,有核国家的原**研究多从铀弹开始。
& n- a+ V; d7 K& i8 O/ a  |5 z    我国的第一颗原**也是铀弹。很大程度上,中国的原**发展路径是内外条件“逼”出来的。( C3 b, i% W# P6 u9 }" O8 T, ~& o
    首先,中国的铀矿资源并不丰富。1955年1月,我国决定**原**,第一个难题就是初始原料——铀矿的采集和**。
0 `. c) x2 z, W* `: r% X" f; z    当年2月,两支铀矿地质勘察队成立,在前苏联专家的指导下开始找矿。历经数年,寻遍九州,终于找到了几个高品位铀矿床,在这些矿床上,中国在上世纪50年代末开始建设第一批8座铀矿厂。! |- F  {! s/ E8 X. e9 b
    然而,中国第一颗原**的核材料并非完全从这些铀矿中产出——由于1959年前苏联援助的中断和专家的全面撤离,加上国民经济困难以及铀矿产地极端恶劣的自然环境,这些矿厂直到1962年至1963年才完全开工。**一颗原**所需的铀矿石数以万吨计,所以在1958年,负责核工业建设的第二机械工业部(后文称二机部)提出了“全民办铀矿”、“大家办原子能科学”的口号,将成千上万的农民动员进了找矿队伍里,保障了中国第一颗原**的原料**。中国第一颗原**是真正的“人民炸弹”。
6 H$ N8 {! \: F: V' r    始建于1957年的国营404厂,是当时中国唯一的大型核原料生产基地,从黄饼(粉碎后的天然铀矿石经多种溶液萃取、沉淀而来,多为饼状。以最初的生产工艺,产品为黄色,因而得名)到铀的纯化、转化和浓缩都是在404厂完成的。2 c- e) R# I( u- x/ W
    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爆炸成功,使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五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
& L- U/ t( v( {" U7 N" R8 N6 b# ^; U    世界为之震惊,更震惊的是美、苏这样的核大国。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美国情报机关根据对我国核爆放射性尘埃等的搜集,惊讶地发现我国的第一颗原**是内爆式铀弹,这比其他国家的第一颗原**难度都高得多。
1 ?0 t4 T; v/ T8 R  L) b' l) d    原**有枪式和内爆式两种引爆方式,枪式相对简单,但需要太多铀235核材料,我国刚刚起步的铀浓缩工业暂时无法满足这一需求,因此把装药量较少的内爆式钚弹技术用在了铀弹上。
! e% D3 }0 `5 P: R    这种以高超设计来弥补工业能力不足的中国特色,在我国核武器的发展历程中很多时候是常态,后来氢弹的研制也是如此。值得一提的是,我国首颗原**代号“596”,是为了记住苏联在1959年6月撕毁协议,停止对我国核武器项目的援助。
) g# H9 @( V9 B' ]/ d) I, q    由于钚弹的技术含量更高,在当时的“核俱乐部”内,钚弹的研制才是主流。1967年,404厂生产钚239的主反应堆建成,成为中国的核原料生产基地。
" V8 G/ ?* G4 [% f& l    就在这之前不久,1965年,中国决定建设第二套核反应堆,也就是816地下核工程。6 u1 P5 L, F; @# X
    这个诞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计划,在此后几十年里彻底改变了几万人的命运。( R" A5 \7 v+ v' ]) o$ {' F4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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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计划- Z* {3 Y8 K! ~3 Q
    1965年春天,正在北京出差的张晓东接到了一个来自404厂的电话。( Q2 p! q9 ]$ g8 K
    张晓东是安徽人,20岁考入哈尔滨工业大学土建系,学习了6年,1959年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嘉峪关外100公里处的404厂基建处工作。0 ]6 Z3 [9 C3 V0 z3 c# M) S
    “404厂生产的是核元件的中间产品,再**一下就成了核元件,然后拿到青海总装厂221厂去。”他说。
) C* d& P9 T' d6 K8 V; [$ ]    让三十岁出头的张晓东没有想到的是,中国刚刚核试验成功,他就将离开茫茫的戈壁滩,到祖国的西南腹地去参与中国第二个核工业基地——816核工程的创建。0 g* I& N0 B# ~6 K6 {4 d8 A
    既有404,为何还要再建816?现在很多人可能会有此一问。在和平年代生活得太久,人们很难想象当时中国面临的国际形势。
0 l/ x# P( ?& u; h+ a; D+ d    二战之后,美国和前苏联为了争夺世界霸权,展开了数十年的斗争。通过局部代理战争、科技和军备竞赛、太空竞赛、外交竞争等“冷”方式,美苏两大阵营在长达50年的时间里,进行着“相互遏制,不动武力”的对抗。
( b% c* q7 Q' _; i! I/ w+ ~! N4 u) C    “冷战”让全世界都陷入对“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恐慌中,在日益升级的核军备竞赛中,谁掌握了生产核武器的核心技术并拥有更多的核弹头,谁就掌握了“冷战”的主动权。美苏两个超级大国,都手握着可以把地球毁灭几遍的核武器。
1 O7 t6 ^* W. Z' Q    而当时的中国,与美国长期对峙,与前苏联关系恶化,处在两个超级大国的核威慑阴影下。
& {" I9 N  V, O: G( e) d" ]: ?    1994年,尘封在美国档案馆中的一批机密档案满30年,部分内容被曝光解密——在1964年以前,美国曾制定了对中国进行突然袭击的计划,目的就是迫使中国停止正在进行的核试验。; D* C1 J4 S2 y; \# X  K
    **党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共产党与三线建设》一书详细记录了美国突袭计划的来龙去脉——$ v( ?  S8 J. _5 K. e2 O5 ?4 Q
    1961年1月至1963年6月,美国间谍卫星对中国进行了24次侦察飞行,辨认出罗布泊基地,美国确认中国将在1964年爆炸第一颗原**。随后,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向国防部长提出了一份长篇报告,拟定了直接和间接打击中国核计划的两种方案。
1 I" a* }0 y2 j  G+ s+ y; t- _    1964年4月14日,美国国务院政策设计委员会专家罗伯特·约翰逊起草了《针对共产党中国核设施直接行动的基础》。不过,在反复分析了计划实施的可能性之后,美国的最高决策者们犹豫不决。  H% A" m, D: I9 \9 s$ V
    1964年9月15日,当中国的核试验已经箭在弦上的时候,美国人最终决定放弃对中国“不宣而战”的打击,他们最后的看法是:在中国爆炸原**与美国对中国进行秘密打击之间,还是后者更有风险。/ [6 E2 I) j, f
    虽然美国试图伸向战争按钮的手暂时缩了回来,但是作为中国唯一的核原料生产基地,404厂无疑长期处于核威慑的主要目标范围内。
, {. ~' m, J- V6 e8 Y    张晓东记得,他们曾经从雷达上发现带着照相设备的氢气球从404厂上的高空飞过,“404厂高射炮的炮衣都脱下来了,但是我们当时的高射炮只能打900米,气球不在高射炮射程内,只能作罢。”4 D. ]5 |7 ~( L
    显然,再建一个隐蔽性和安全性更强的核工业基地,成为当时中国军事国防的迫切需要。
4 G) N4 j1 v9 J9 m# O# f% V    实际上,1964年的中国边境并不太平。8月,美军介入越南战争,开始了长达数年的“越战”。中越边境地区,海南岛和北部湾沿岸都落下了美国的炸弹和导弹。此后的历史走向表明,越战对美国和国际政治关系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4 _0 D9 J3 C2 {
    而对于当时的中国,抗美援朝的硝烟味道并不遥远,美国叫嚣对中国使用核武器的声音仍在回响。国门附近再次响起美军的枪炮,足以让中国为之警觉。8 w+ X2 h" \3 {* \# ~1 i- x
    这年8月,毛泽东在中央书记处会议上两次指出:要准备帝国主义可能发动侵略战争,现在工厂都集中在大城市和沿海地区,不利于备战,所以各省都要建立自己的战略后方。# F' I1 p  }; u" Q2 H- O% `$ \
    除了出于对核安全的考虑外,根据对当时国际形势的综合分析,毛泽东在“三五”计划中,提出了“三线建设”的概念。
3 {8 Y  o, j" \. O    “三线”成为当时党内使用最频繁的一个新名词,此后不久,全国上百万人从沿海来到内陆城市,远离家乡,开始了“备战备荒”的“三线”建设。
( r1 }# ?) ?4 k+ q5 _4 `    当时的划分,全国分为前线、中间地带和战略后方,分别简称为一线、二线和三线。其中,沿海地区是一线,中部地区为二线,三线则指的是甘肃乌鞘岭以东,京广铁路以西、山西雁门关以南、广东韶关以北的广大地区。这一地区位于我国腹地,离海岸线最近在700公里以上,距西面国土边界上千公里,加上四面分别有青藏高原、云南高原、太行山、大别山、贺兰山等连绵的山脉做天然屏障,在准备打仗的形势下,这些地区成为了较为理想的战略后方。) h2 Z* M! O9 J
    816工程的计划就是在这样的情势下孕育而生。
0 E" |  p" n* s  i# G    按照当时的计划,如果建成投产,816工程将由核反应堆和化工后处理厂及其配套工程所组成。816工程新建核反应堆增加了余热发电,而主反应堆将采用当时国际上最先进的“石墨水冷热中子反应堆”工艺。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个庞大的工程最终投入使用,将超过404厂的规模,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核原料生产基地。
$ n+ i$ j$ m0 g0 E3 I. y. Z. t' ?    816厂的母细胞是404厂。作为404厂基建处的工程师,在1965的春天,张晓东和同事们一起被“成建制”地抽调组建816厂,他们的第一项工作,就是为中国第二个核工业基地选址。
2 P# W- m3 h8 C; y: Q- S    那时的张晓东还不知道,乌江边上落后闭塞的白涛镇,将成为他人生的第二故乡。3 Z/ h( x# s2 {8 ^%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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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址白涛+ }+ J! @' p: f) h( X3 a' S
    以404厂的人员为基础,816厂的选址勘探组在1965年初成立。- Q* n8 {# O& j6 U1 F5 ~
    此后,选址勘探组跑了云贵川的很多地方,“很多车都跑废了。”
5 b$ m2 B* b: H" m0 j' q    选址小组最先选择的两个地点,一个是川西洪雅县罗坝区, 第二个是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
( i0 _- A' y; t- ?. z    张晓东回忆,最初选择洪雅是因为这里靠雅安只有25公里,属于乐山地区管,而当时中国的核工业都集中在那个地方,“与816同时兴建的812厂、814厂也都在这个地区,但是也正是因为过于集中,不符合我们国家‘三线’建设‘靠山、分散、隐蔽’的选址原则。但是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地形的限制。”* X5 K: m6 i  S
    洪雅有很多小山,选址小组最初为厂址选择的地方,在两山之间的一片盆地上,但是经过勘探,大家觉得这个地点并不理想:山不够高,盆地也不够凹,出于隐蔽性的考虑,洪雅这个地点最终没有成为816厂所在地。, o. m! g: k* Y  ~( p
    第二地点——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也因为不够隐蔽而被放弃。* I9 W" k" ^$ X% ^1 b
    当时,西南地区特别是四川,因为高山林立的特殊地形和相对富庶的基本条件,成为了“三线”的中心,1966年,四川省的三线建设投资,几乎接近全国的六分之一。& _2 J6 R  X7 H+ h/ s$ F6 G
    四川的深山十分符合核工业要求隐蔽的特性,又因为核原料**要依靠稳定的水源,选址小组决定,在乌江边的涪陵和万县两个地方,寻找合适的厂址。  h' A0 p  ]) r1 S" L( [: W0 M/ S
    选址小组先到了涪陵,沿着乌江一直往上游走,走到白涛这个地方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地形条件非常有利:既有高山做屏障,又挨近乌江水源,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坚固的山体构造,如果在大山中挖一个洞,将整个核工程隐蔽在洞中,安全系数就更高了。, N% T, }& i; F1 M( ]4 ?+ o( }1 @
    1965年5月,404厂的党委书记王侯山等人来到白涛镇,进行现场复勘,一眼就看中了这里高山密林、植被丰富、山体岩石完整的自然环境。/ b2 o6 }" j) t* Y
    定址白涛后,由于保密的需要,这个地名便从中国地图上消失了。4 ~- R4 T% i2 P5 j
    1965年8月份,张晓东他们在涪陵最热的天气里,迎来了北京二机部第二研究设计院的专家们。回想起往事,张晓东最津津乐道的一个细节是:“设计院的女同志都是大红脸。”原来,当时的汽车没有空调,重庆这座中国著名的“大火炉”给了专家们一个“下马威”,4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把几个小时的车程变成了烤箱。设计院的女同志们走下车来时,一个个脸上都是红扑扑的。
0 \( W7 w- G0 E* w, N: `    第二研究设计院曾研究设计了404厂,816核工程洞主体工程的构造设计,也将由他们完成。
* ^' r1 M& F% C+ U! E$ f    规划的一个难点,就是生活区位置的确定。为了避免核辐射对工作人员身体的影响,核工程和生活区的距离一般是在10公里左右,在甘肃的404厂和青海的221厂,都是按照这个距离规划的。但是,要在人口密集的四川设定10公里的无人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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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体反应堆芯的灯光效果; {3 r2 g$ b: `
  最终,规划提出了折中的方案:在核工程附近三公里以内,绝对不能有住户,三公里以外可以安置一些不太重要的工程,生活区设计在距离主厂区5公里以外的山上,“一是距离远一些,核辐射小,二是山上比较凉爽,白涛的夏天太热了。”
; H* O3 h4 J7 k/ r4 ^  _7 O. a  规划里最难的部分,是核工程主体建设中在山体“打洞”的部分。按照最开始的规划,打洞的工作由二机部下属的国营26公司完成。
, Y, o+ e" C# Q4 Z1 J. n1 A  26公司主要负责打矿和采矿作业,但是如何在坚硬的大山中挖出一个几十公里长的山洞,其实也没有太多经验。按照当时26公司写的规划报告,打洞总共需要30多个月的时间,谁也想不到,这个山洞最终挖了6年,挖出的石头整个填平了一条白涛河,而最终完成这个工程奇迹的,也不是以采矿为主业的26公司,而是2万多名工程兵和来自全国各地精挑细选的工程专家。0 ?+ V) r! H, z2 I- y& w% i

( S" [5 N8 g) ?6 b5 s8342部队
+ J; S, V0 ?( N  1969年春天,当听到一个番号为8342的部队正在征兵的消息后,刚刚高中毕业的陈怀文在山西平遥应征入伍。' Z8 c+ b+ F1 T2 X& v( e
  他在《难忘的核军工洞建设岁月》一文中回忆道:“我当时立刻联想到了中央警卫团8341部队,既然这两个部队排序紧紧相连,那8342部队应该也在北京了。”2 {& S( D3 g0 m& j3 t/ S& a
  于是,陈怀文当即下了决心:当兵就要到北京当去。
+ f( l6 j) g' Z5 X' N) D  12月18日,戴着大红花的陈怀文告别家乡,坐上了运兵的火车,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火车开到石家庄后就拐弯向南行驶了。! X4 h7 A/ Z6 f0 N- s
  一路上,火车过黄河,跨长江,在涪陵转弯,又顺着清澈的乌江水南下,最终在一个小码头停靠。3 B9 A; `* h$ f5 t, A* l% w
  接兵部队的首长这时才大声宣布:我们的部队驻地到了。
, }7 A' m5 y& L' g2 u; }. f  此时的陈怀文才知道,他当兵的地点并不是在北京,而是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坐标的白涛镇。
3 v' Z! R' p5 @5 v) R3 L/ r, z  经过3个月新兵训练后,陈怀文逐渐了解了8342部队的来历,这是一支中央军委直属的特种工程兵部队,长期担任着国家重要国防工程建设项目。从1967年开始,该部队秘密移防到白涛,承担了816工程最为艰巨的洞体开挖任务。( y$ }5 J  G1 N, ^
  此时,张晓东已经正式从404厂调到816厂快两年了,作为第一批来到816的工程师,和在404厂时一样,他仍被分配到基建处工作。4 V0 \; N- f0 U% t0 @2 J
  在1966年到1969年这三年中,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影响,816工程的进度非常缓慢,几乎停滞。不仅仅是816工程,整个“三线”建设都受到影响,1965年被任命为西南三线副总指挥的彭德怀,在1966年底被揪回北京,不少三线项目,比如成昆铁路等,都处于停顿状态。5 U0 z8 U( G7 I  r' l2 D% V1 v
  至于为何调集几万工程兵来白涛进行山体打洞,而没有按照最初的计划由二机部自己完成,张晓东说,“当时‘文化大革命’正是最如火如荼的时候,二机部的领导也都被打倒了,中央可能也是考虑二机部没有能力独立完成这么大的项目,于是决定把打洞的任务交给部队。”这个决策是完全正确的,“后来遇到的实际困难证明,如果不是工程兵的努力,这个洞绝对打不成。”% T; G8 l. ~, j7 X* @/ I
  1967年,根据周恩来总理的批示,二机部和工程兵司令部在北京召开了会议,确定了由两家分工合作完成816工程。
: ]; K. Q- A0 [3 A$ Q8 P$ C  此后一年多的时间里,8342部队在各地招兵,2万多工程兵进入了白涛。9 Q3 I& s+ n2 L$ u1 R
  工程兵是分批作业,根据统计在6年中前前后后参**程建设的部队总人数,高达6万人。% @* X- t% t5 c3 x6 C" z
  1969年3月,中苏两国在珍宝岛发生边界武装流血冲突,这一突发事件,让中央再次对“三线”建设重视起来。中国感受到了更严重的军事威胁和核威慑。. P4 @& B/ H9 g! }$ `% X# T
  苏联甚至通过美国新闻媒介扬言,要对中国实施外科手术式的核武器打击。9月16日,有苏联高层背景的记者路易斯在文章中指出:苏联正在讨论打击中国在罗布泊核试验基地的可能性。- h% h# J4 z  t6 B/ n8 ^- O' f
  于是,1969年的中国再一次进入了战备高潮,这一次的战备对象从美国变成了苏联。. C5 `7 ^  [, T
  距离中苏边境并不遥远的404厂,也再度安全告急。
6 g/ R4 E1 C5 |  X  毕业于湖南大学土木系的高材生潘开泰,从兰州化工设计院调到404厂,1969年的夏天,他突然接到了入川的通知。' {: ?8 Y3 b, z" V6 H
  “404厂很多人早就知道来四川,但是我知道得很晚,厂里发过三次入川名单,我都没有注意。”今年已81岁的潘开泰,对当时的历史细节仍记忆犹新。& z7 }/ o! K/ Z2 q2 d' u
  “当时如果中苏真的爆发战争,苏联的导弹7分钟就能打到404厂,所以当时404厂非常紧张,火车、汽车都日夜不熄火,接到命令就马上离开。”潘开泰回忆,那一年,他们定期参加在404厂礼堂内召开的政治形势报告会,虽然当时警惕的对象包括“苏修”和“美帝”,“但主要感觉还是提防苏联,认为他们要摧毁我们,一打仗就会用原**,不是常规战。”0 X  R8 A+ @5 {' p
  出于备战考虑,404厂的相关资料被外移,分散风险。404厂的人员也分成了几个部分陆续转移,根据潘开泰的回忆,当年从404厂成建制调到816厂的,大概有两三千人。
* m, k( {4 _2 P. U+ x  由于没有做入川的打算,他把自己的行李包都借给了别人,在入川前两天,他才突然接到通知。第一次来到白涛镇时,这里给他的印象是除了满地野坟,什么都没有。) W% o! s0 D9 c6 l: s; d3 C3 N
  因为潘开泰过去一直从事工程设计工作,到816厂后,他被安排在乌江东岸的816工程总指挥部,负责工程的设计管理。( F1 ^, ^; V2 x9 K! ]( r( d* N
  潘开泰说,在参与工程的所有人中,最辛苦的就是工程兵。在那个年代,没有先进的设备,完全靠炸药炸开厚实的山壁,再用人力挖坑,刨石头,战士们用一把铁锹挖空了一座山。& V: L7 l0 X3 R/ Z, V& f) e
  18岁的陈怀文被分派到风钻班,主要任务是在坑道掘进中打炮眼。施工实行三班制,四班倒,24小时不停歇的作业,每个班必须在8小时内完成自己的工作量。/ J* V/ Z. i/ O* p, D& @* f1 {
  风钻班用的是重达50多公斤、日本**的凿岩机,施工作业时工程兵必须头戴防尘罩,在工作服外还要套上防水衣,脚上再穿上高筒水靴。为了凿岩石时机器不因为过热和岩石摩擦着火,必须时刻用水喷着凿眼处,水枪里的水打到岩石上,再溅到工程兵的身上,在冰冷的冬天里,很多工程兵因此而患病。  M8 H2 s; G# c- o; ]
  整个工程进度中,危险时刻都在。
6 [2 P: d; V) s" K  挖洞掘进中需要工程兵经常前往查看,有时炸药出了问题,意外爆炸,不少战士因此受伤,甚至牺牲。
! Y1 H3 i" Y$ C1 y  山洞挖掘到一定深度时,洞内有时会发生垮塌,掉落的巨石瞬间就能夺走一个战士的生命。0 {& s8 z. [4 U: a: i7 y9 d7 a7 g
  8342部队在白涛花费了将近6年时间,终于完成了洞体挖掘工作,完成了主体洞室、三十多个分支洞室和一百多条连接导洞的施工。
) z" s' D  {6 t' J' v  部队陆续撤走以后,1974年4月,国营22建筑工程公司首批人员经过长途跋涉,汇集到白涛,进行洞内工程施工。8 ^4 |- a; i3 w4 C2 w
当陈怀文随着部队离开白涛时,他的许多战友却永远留在了这里。' z) N. Y7 C4 X0 h. c. }! f* O

4 p) m- \: C3 i; Q0 P/ R无名英雄
1 O% R+ f! s9 I( J+ u+ u在整个掘洞和军工建设过程中,先后有一百多名官兵牺牲,他们的尸骨被掩埋在816工程洞附近的“一杯水”烈士陵园里,这些年轻的战士平均年龄不到21岁,有的人甚至连家庭准确地址都没有留下。& m% G/ B4 @0 O
由于816工程是国家机密,在几十年后,这些战士的家人才知道他们当年为何牺牲,如今又埋葬在哪里。
" K$ U* M& ~% _( l; H, {曾为《琅琊榜》、《伪装者》等电视剧作曲的音乐人孟可,与816有一段不解之缘。! Z, N2 c' J. l8 E& V) m# A( K
在孟可的记忆里,他的三叔孟洁遥远又陌生,他只知道,这个小叔叔18岁当兵,24岁便牺牲了。在偶尔茶余饭后的闲谈中,父母不经意间谈到三叔,总是黯然神伤。; B7 P$ z" {  D( Y! O/ O* a0 {' @4 o- N
最让孟家人放不下的事情,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便离家的“三叔”最后到底牺牲在哪里,尸骨何在。
0 s8 x" p" [, x2 p& Y/ G( I) d机缘巧合的是,2014年,中央电视台拍摄了大型纪录片《铭记》,其中有一些关于816核工程的镜头。在片中,一名烈士的墓碑一闪而过,尽管画面只停留了一两秒,孟可的二叔孟浩还是看见了自己弟弟孟洁的名字。& ?; ]% ~; T& `0 [* ?8 U
孟家人根据这个仅有的线索,经过多方打听,终于证实了镜头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名字,就是自己的亲人。& p- G" q6 ]( r. \0 }
2016年11月,在烈士墓前,孟可年迈的父亲用颤抖的指尖抚过墓碑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兄弟一别,阴阳两隔,整整45年。+ m1 ]0 o0 {/ U
张晓东说,816厂作为一个绝密的工程,在这里工作过的所有人,包括工程兵,都必须对这项工程的内容绝对保密,即便有人在工作中牺牲,也不会告诉家人他的具体牺牲地点。
! w, }9 a% O# W8 m# M3 p816有十分严格的保密纪律,所有进厂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政审,而大部分工人为这个山洞工作了半辈子,却从来没有在山洞里完整地走过一圈。
1 J- w0 |& B* d( l1 P% n1976年进厂的冯川勇,在816厂的动力处工作,但是一直到2010年816工程洞开放时,他才第一次进洞参观。据他回忆,816厂当时有一个警卫团负责安全。每个车间都有警卫,路口、桥头也有人背着枪站岗。洞体外一共有三层保卫,进来的车辆要对口令,口令经常改,对不上就进不去。4 S) @8 [, p1 r6 g; K9 W
即便是816厂的工作人员,也划分了不同的内部保密等级,不同的人可以去的地方是不同的,不是随便哪里都可以去。
; u* _6 S$ n3 i7 J“我进厂以前是下乡的知青,父亲是革命干部,所以我进厂时的政审没有问题。”冯川勇说,动力处日常的工作在洞外,虽然是816厂的人,但是他平时并不能随便进洞,偶尔有事情要进洞去,都是集体坐车,直线来去,不能多说话。$ {$ c. F+ I$ A! ^! f6 V
所以,在816停建前,冯川勇只坐车穿行过816工程的一条山洞,这还是因为要穿到对岸去修建发电厂,旁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而特别获准进入山洞的。8 f2 f* M0 N& V6 U
作为主要工程设计人员,潘开泰可以在洞里随意走动,但是对外,他必须严格执行保密纪律。
$ V4 e7 n% `+ e7 R2 D* R3 h9 J" Q那时,“816工程”以及“816厂”是内部才能使用的名称,对外的掩护名字曾有“建新公司”、“建峰公司”等,过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
4 S; u9 B/ W+ g6 i7 V& j7 C潘开泰受困于自己总要对亲朋撒谎,他对外宣称自己在生产工业器材的企业上班,有时在火车上碰到同学,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他要提前或延后下车。“有一次,一个同学说他们要购买工业器材,非要到我们企业来看看。我只好撒谎说要出差,躲过去了。”$ t# g/ {3 \/ w8 T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张晓东身上,他的哥哥曾经因为工作原因到816厂里来参观,到了以后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原来在这里工作。张晓东对外通信,地址只能写“重庆市4513信箱”,所以家人和朋友大多认为他在重庆市里工作。! e; I4 v7 T, h  Y
即便有严格的保密纪律,泄密的案例也偶有发生。据说,曾有一名816厂派驻重庆办事处的职工,因为对一个女子炫耀“我们单位搞原**”,后来被揭发,劳改了好几年。$ _, Z9 j% _7 E: \" d+ {( y; z: @
出于保密的需要,襄渝铁路甚至为此改线,不走平地而走山洞,在816附近也不设站点。/ {5 L5 V; {9 A+ N  q9 F0 _
2009年4月下旬,因为816核工程以旅游景点的身份对外开放,重庆涪陵邀请了百余名曾参与洞体施工的老兵重返816。在身边遍插“军事禁区,严禁入内”旗子的大山内工作了若干年,这些老兵并不知道自己当年参建的地下核工程究竟是什么样子,可见当时的保密工作多么严格。2 q) L0 t0 L! s' O- U+ Y

( Z1 t! t. N( h! L& c历史记忆
* y% f+ _" {3 q9 b- c1976年,“文革”结束,中国的历史走进新的纪元。
8 f8 l/ z# ]. [( F; e作为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准军事化单位,已经建设了十几年的816工程,渐渐感觉到与外界的脱节。, N. T$ H4 ^; B* I. T1 T3 f( F. V) T
虽然隐隐有预感,但在1982年6月接到中央缓建816工程的指示时,潘开泰仍感到巨大的意外。
- I8 s# ?) ?' a3 y7 l0 ?- e. m816工程只是全国下马的“三线建设”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当时面临关停并转的三线企业,不计其数。
5 X0 F1 |: a8 o; \# \3 ?: x, d“三线建设”历时16年,贯穿了三个五年计划,国家总共投入了2052.63亿元巨资,占这期间全国基本建设投资的百分之四十。“三线建设”涉及全国600多家企业、事业单位的重建、搬迁、合并,整个工程的规模史无前例。成千上万的工人、干部、知识分子和解放军官兵跋山涉水来到深山峡谷、大漠荒野,投身于“三线建设”中。
! Q) R- K; J# N$ p7 n/ M# E4 m在这十几年间,全国修通了25万公里公路、10条铁路干线,建成了45个重大科研生产基地,攀枝花等30多个新兴工业城市拔地而起,20多万工程技术人员在此过程中被培养起来。
5 d1 C, `5 F: v% U然而,20世纪80年代的世界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美苏两大阵营的冷战趋于缓和,国家对国际形势作出了新的判断,认为战争不再是国际形势的主要方面,和平与发展才是当下世界两大主题。4 z7 i7 @) p+ z# D+ e' i
1983年11月,国务院批准在成都设立了“三线”建设改造规划办公室,开始对全国“三线企业”进行军转民的调整改造。- [, i% h( d$ q. ?; s% P  V
1984年6月,国务院和中央军委正式决定816核工程停建。白涛镇深山里的816核工程,接到了中央下发的正式停建通知。
  X. R/ D$ _0 Y) r, K& J此时,816核工程洞已完成85%的建筑工程、60%的安装工程,已累计完成基建投资7.4亿元。预计再花大概一个亿,整个工程就可以投产。但是,为了和平和国家经济建设的大局,816核工程洞不得不提前结束自己的历史使命。/ c  S3 T; v" x+ e/ Z( x. S
对于816厂的几千名职工来说,工程停建之后来不及伤感,生存问题马上摆在了眼前。
& G6 B* b7 ?2 g, M6 v0 D4 M7 x很多人陆续离开了816,到其他地方去自谋生路,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离开,与816厂共同经历了一段“找米下锅”的困难岁月。7 u0 ^4 F) g; b6 L- b
工程停建后,潘开泰开始带着一路人到厂子外面给别人搞建筑设计,“我手下当时有七八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为了生存我们到处找活儿,也有很多单位来找我,希望我调过去,甚至有的单位把户口都准备好了。”: N8 k. I( L1 e0 J3 g- e
但是,潘开泰并没有走。军转民的时候,816厂的老书记徐光和找他谈话:“816困难了,你们有点本事的都跑了,留下这么多工人怎么办?”5 k: f! Q1 \( N8 ~  g+ h
潘开泰当即答应了老书记不离开816厂。他一直践行着自己的诺言,军转民后816厂正式改名为建峰公司,后来转型做化肥,他一直担任建峰公司基建处的处长,直至退休。- \3 u/ O; b1 m+ \$ A
冯川勇也选择了留下。他回忆说,在最困难的那段日子,他们基层工人什么都干过,在山上养过猪,在洞里种过蘑菇,甚至还在乌江上卖过自己做的面包。后来,他担任了建峰公司的宣传部长,今年才刚刚退休,他的儿子如今也在建峰工作。# M$ r1 k) ]* l1 W( e# S
张晓东作为最早一批参与创建816厂的“老人”,在工程停建后也没有离开,他后来成为816厂的厂长,退休多年后,至今仍然居住在白涛镇。4 Q# a3 ~9 {" \- |$ ]9 B
“现在有的年轻人对我们不理解,觉得我们傻,有好地方不去,非要留在厂里。但是我们当时的想法就是要让816生存下去。”潘开泰说。9 ?: G5 w5 w( L7 r
今天的建峰公司,已经成为军工转民的典范。作为一个深山里的大型国有企业,建峰公司许多年来一直守护着他们为之奋斗了多年的816核工程洞,并负责洞体的基本维护。3 @1 N6 s8 D0 ^, j$ g6 ]
虽然这个“世界第一大人工洞体”一天都没有投入过使用,但是作为一个不可替代的工程奇迹,2010年开放为旅游景点后,这里每年都吸引上万人前来参观。今年9月25日,经过特色景区建设后再度开放的816核工程洞吸引了国内外更多游客,建峰公司准备以工程遗址为核心,将白涛镇打造成一个三线军工小镇旅游区。
% X4 ?/ j; {2 j+ U6 E总有老兵和当时的参建者回到这里,重新走过一条条凝聚了几万人心血的洞体隧道,回忆当年的情景。也总有年轻人站在巨大的洞体前,感叹它的精妙和伟岸。
# x* v! k6 r7 Z9 e! p. f8 _( Q81岁的潘开泰,如今仍然关心着核工程洞的未来:“这么好的洞,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奋斗了这么多年,废弃太可惜了,我希望有朝一日,它能有更好的用途。”: Q" p! [, Y2 q: S+ w5 M
在816核工程洞对面,与它同时间建成的指挥楼外侧墙体上,至今仍然保留着那个特殊年代的标语:“好人好马上三线,备战备荒为人民”。这个在特殊历史时期为和平而建、又为和平而停的地下核工程洞,承载了太多的历史记忆。
# u% }( r, O2 n    对于为这样一个伟大工程贡献了青春和汗水的人们来说,他们几十年在这里所做的一切,正如一句电影台词:你消失的一面,足以让我自豪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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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老自 + 20 不可磨灭的历史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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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 14:42: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国的原**发展路径是内外条件“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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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 20: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线:沿海地区是一线,中部地区为二线,三线则指的是甘肃乌鞘岭以东,京广铁路以西、山西雁门关以南、广东韶关以北的广大地区。。{:2_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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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 21: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它是中国最大的地下核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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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5 07: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分享,感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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