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男篮4号

爷爷离开已经十年了。
: n. o: w* d1 r          那也是初冬的季节，我正沉浸在顺利完成两个月封闭式的集训首次踏上香港的土地的欣喜和新奇中。家里怕影响我的情绪匆匆忙完后世在一次例行的通话中平静的将噩耗传来。
% o2 B) G, v+ }- P" O: U年末的香港有些寒冷，维港边会展中心旁的空地上霓虹闪耀人流如织，新年嘉年华的游园已经搭好，对面Lippo中心大楼的圣诞照明刚刚调试完毕，一幅巨大的美仑美奂的猴王形象矗立楼侧，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睥睨着一切，有些说不出的诡谲，站在中环繁华都市的楼宇中我感到了一丝寒意。
3 Y' t! d( O. R  O$ T( ~: x/ Q后来我才知道，哥哥张国荣就在不久前正是从那栋大楼上跳了下来，融化在车流中。
        直到今天我还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心情，悲哀、难过，怀念、不舍，好像都不是，复杂极了。
对祖父的印象模糊又有些遥远，脑海里泛起的画面仿佛被记忆冲刷的支离破碎，慢慢拾起，那些儿时的故事才汩汩翻腾上来。
( Z( d, ?/ @  s$ T1 K( ^! {        三岁时我随军转返乡的父亲进了城，大约五六岁的年纪爷爷就从镇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了下来，离休进了干休所。
        父亲告诉我，爷爷是抗战老兵，1941年背着刚刚过门不久的奶奶上了前线，那时鬼子在晋冀鲁豫进行扫荡，闹腾正欢，不久爷爷就因腿部受伤被撤到后方养伤，再后来被奶奶追回了家。
6 G# z6 |; M: o7 t        我不记得小时候有没有向爷爷求证过这段历史，只记得身材精瘦却精神矍铄的整日间不闲着，除了给一个合资企业看大门还成日里往家搬些破烂，我不喜欢爷爷那双黝黑而硬朗的大手捏着我胖嘟嘟的脸蛋，更是讨厌一脸胡茬却在我脸上亲昵的蹭来蹭去。
7 `" `" c! M2 z        寒暑假妈妈偶尔会把我送到爷爷家，性情乖张的我自然引发诸多的管教，严厉肃穆的爷爷给我留下了非常负面的印象，经常一个人躲在破旧低矮的楼门口听妈妈的车铃声，有些压抑，以至于我长大后调侃自己难以琢磨的性格时，脑海中经常会想起那一段时光。
        我半点没有责怪祖父的意思，只是那确实是我生命色彩中第一段灰色的记忆。
        很快，色彩又变得丰富起来。
! K6 O7 Y, L' \( q9 U3 N        爷爷所在的干休所很小，那时候退下来的人不多也还年轻，区里时不常举办些活动。譬如祖孙参加的竞赛活动，与爷爷最亲密频繁的接触，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那顶当时时髦又实用的太阳帽，好像是一次比赛纪念品，戴上它美滋滋的走在大太阳下，似乎真的有避暑降温之功效。
        记忆中的爷爷家门前一条宽阔的土路，一条半清半浊的小河沟淌过，两旁种的大槐树，夏初雪白的槐花开满树冠，香气沁人，引来南方养蜂人和我们一群小伙伴。
        童年的记忆大多美好难忘，那时的人心也朴实善良，城市里车没那么多管理也松散，大一些以后我就经常和弟弟背着汽 枪四处游荡，鸟儿、虫儿，甚至稀少零乱的路灯，都曾经定格在我的准心下。
- {: @- A/ F' q! k        儿时的我顽劣成性，闯祸无数。那是一个盛夏的夜晚，爷爷家住的那个小院，几个幼小却灵动的身影划过花坛、葡萄架，留下一片狼藉。
& m6 k  U2 i$ @        翌日，邻居家都找来了，大约是我们几个早已声名在外。弟弟和表哥表弟全都跑了，剩下一个很傻很天真的我，被爷爷拎着挨家挨户的作揖致歉。
        其实我一点也不冤，那个计划从上午就开始酝酿，主谋就是我。
        叔叔们都相继成家搬了出来，孩 子们多了起来，爷爷却老了。
        每逢过年，爷爷家是我们小 孩 子的乐土，看录像打电玩甩扑克做游戏，就是在我们无忧无虑的疯玩疯长中，爷爷渐渐衰老。
        后来学业渐重，小伙 伴们离多聚少，爷爷家自然去得少了。
1 V9 }! q$ g+ l7 [再后来，我就参军入伍，休假探亲时也偶尔去看祖父，不自然的有了些许的陌生感，话也很少，看着他嘴里不断的喃喃，目光有些呆滞，若有所思的望着我。那时他的情绪和身体状况都不太好，听姑姑说他总是偷偷的喝酒，一次一大口，晕晕乎乎的。
二十郎啷当岁还在北漂的我当然搞不懂爷爷的苦闷，即使是今天，我也只能试着用自己的思维模式和逻辑架构去解析，竟然一无所获。是啊！我离爷爷太远了，我无法了解他们那一代人的内心世界，永远不可能读懂爷爷的眼神，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夜空中我遥望东南，双手合十，仿佛寻求着某种救赎和原谅。
2013.11.19 北京

夹着尾巴做人

继承红色基因，军地都显身手，4爷顶天立地。老夹佩服4爷！

三大战役

老实从不参与退役金帖子，海淀信息都知道了，难道那边有要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