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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xm918 于 2023-6-19 10:30 编辑 9 ?5 h2 P" r. t5 H/ J- k/ |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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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k) v# {0 E* q# j 繁星在天上眨巴着眼，底下的夜，却黑的不见人影。 3 Y# b- c+ s* ~6 P( I, C
两三束光在半山腰晃着，不时传来几句吆喝声。 ! Z% U9 A- ?2 C4 R
‘嘿’‘嘿’‘去’‘去’... + ~! _, X, N2 s% A
没错，这是在赶猪。今晚，是个杀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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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二把尖刀磨了又磨，锋利的反光。母亲把楼梯架在了旧屋前廊的砖柱上，伯母忙着去烧水。 ?: z9 d2 J( B$ o3 T
突然，‘嗷’的一声起，却是伙计拿着钩子钩住了猪嘴巴。这时，父亲抓左前腿，大伯抓右前腿，大叔拽左后腿，小叔拽右后腿，喊一声‘起！’，猪便翻到了大板凳上。 + U/ B% @) k4 l8 J3 z
毛二瘦小的手在猪脖子上摸了会，比划着。只见‘嗖’的一下，白刀子就进去了。这下，可不是简单的‘嗷’一下了，而是‘嗷嗷嗷...’的嘶叫着，大了许多分贝，划破了寂静的黑夜，飘到了几里开外。 ( k7 X! G( C( W" g/ S
刀出时，血便化成了雨后的水沟，‘哗哗’的流出来。大婶早已将缸接了住，连同之前的清水，接上了一大缸。那畜生嚎叫声越来越低，渐渐没有了，只是四肢抽搐着... . r3 D% m% _+ O& R5 |! \+ ?* D
伙计把钩子换到了猪尾骨，一声‘齐’，一起挂到了梯子上，倒置着。毛二拿着烧好的热水洗着，然后拿刀慢慢的刮着猪毛，‘丝丝丝’的声音甚为悦耳，如理发师脸上刮胡般舒适。 / E, G8 A% ^& Z
有的猪皮过紧，毛不好刮。毛二拿着一根空心圆柱，在皮内吹来吹去，甚是好奇。不久，还是那把尖刀，只见‘哗’的一声，猪肚子就划开了。滚烫的肠子掉了下来，伙计早就拿着竹匾接住了。 3 C. \/ e2 n# Y2 v$ v4 N5 ?" \$ ^
伙计料理着肠子，带着母亲池塘洗去了。毛二分割着猪肉，一会剥离脂肪层。白花花一片，甚是好看。大婶赶紧接住，放到了里屋，这些往往留下来榨猪油，是村民不可或缺的动物油。一会将猪头剁了下来。伯母赶紧拿了猪脑子去蒸，说是最补人脑，母亲逼迫我吃过一次，不得不说，‘这是世上最难吃的玩意’。猪头肉是最有嚼劲的，一般都留了下来，我们又叫‘聪子肉’。一会分离着猪肝、心脏、猪肺，都带着滚烫的热气。最后，猪肉分成了两片，盛在了箩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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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回来了，和伯母准备着饭菜，喜庆的下胃菜。一道猪血，一道小肠，一道猪头肉，算是必备菜，鲜美无比。简单的吃了饭菜后。父亲挑着猪肉，和师傅一起，急冲冲的向圩上赶着，消失在拂晓中。 # o4 o7 d, E8 B7 x& m2 z
这天中午，再是一顿喜庆的团圆餐，兄弟叔侄都聚在一起。满是欢喜，满是鲜美，一片其乐融融，一阵激动和谐。想来那些杀猪菜，口水已绕舌而出，不胜美味。 % m/ g9 J8 A2 x; t" A {. j1 w
于我，每次都是不睡觉的，不停的爬房子，或者爬树，听着嚎叫声、伙子们的吆喝声。看着夜色，只是木讷、好奇。而杀完猪后，也意味着来年的学费有了着落了，还能吃上一次猪肉，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0 @9 Y7 v4 r1 c9 u
等学《木兰辞》时，读到家人们‘磨刀霍霍向猪羊’，自己深有感觉、分外亲切。 ' r' A. b& Y" Z5 e5 I4 k
大抵，家人们的合作与辛勤，不仅充满了希望、力量，更充满了温馨，是一种无法切割，原始、质朴的爱，也是任何物质无法替代、比拟的。 ( i: s' k* K) k# T5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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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9 10:2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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